第00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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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15章
石蘊玉被調到組織部幫忙後，去張主任那裏露了個臉，被拉進了組織部的群裏，然後就沒再找過他。
一直到周五，劉主任跟石蘊玉說組織部今天要開個大會，石蘊玉沒忍住問劉主任：“多大？”
“投資商今天來簽合同，人家公司高層都來，咱們局長也出席，市裏也來領導，你說多大。”劉主任從抽屜裏拿出筆記本，遞給石蘊玉，“不過沒你啥事，你就坐那充數，記住你負責的東西就行，別緊張。”
開個會有什麽緊張的，石蘊玉只覺得煩，一開會他就困，比吃安眠藥都管用，他開過兩次有局長的會，局長都快六十了，講話特別慢，語氣還抑揚頓挫的，石蘊玉每次都又困又想笑。
離十點還有十分鐘，劉主任就給石蘊玉打電話說提前去會議室，石蘊玉覺得他挺有病的，拿上自己的保溫杯和筆記本就去了。
石蘊玉的保溫杯沒用單位發的，那種是透明的，不方便他往裏灌別的東西，這回他把一杯熱奶茶倒了進去，開會無聊了還能嚼點珍珠提神。
會議室裏早就到了幾位辦公室主任副主任，組織部的人也都到了，石蘊玉跟在劉主任後面，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，攤開筆記本後聽他們一群人閑聊。
周圍都是其他部門的人，石蘊玉基本都不認識，沒人跟他說話正好，剛這麽想了一下，旁邊就湊過來一個女孩，跟他打招呼：“小石哥，你也來開會呀。”
石蘊玉放下杯子，盯著面前的人一秒，根本沒在腦子裏提取到任何有關這個人的信息，就點了點頭：“對啊，好巧。”
女孩挺高興的，“我前幾天就聽說你要調到我們部門，還以為你要來我們辦公室呢，結果沒有。”
“我就是打打下手，工作量沒你們大，不好太麻煩了。”
“是呢，我聽我們主任說了，真羨慕你之後能常出外務。”
石蘊玉笑了笑沒說話，心想你羨慕你來吧。到底是不認識對方，這話也沒說出口。女孩見他笑了忽然臉有點紅，也靦腆地笑了一下，看起來還想再跟他說點什麽，會議室大門被推開了，周圍瞬間安靜下來，石蘊玉趕緊轉過頭坐直了，往門口那群領導堆裏看了一眼。
除了局長副局長和主任，其他的都沒見過，石蘊玉看著這群年過半百的老頭，已經想睡覺了，他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奶茶，剛放下杯子，局長後面跟進來一個年輕的領導，看起來也就剛過三十，模樣很斯文，石蘊玉看見他後楞了一下，覺得有點眼熟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石蘊玉總覺得那個人進來後掃視了一圈，然後目光準確地落在了他身上，石蘊玉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挪開了，扭頭看了一眼後面，微微皺起了眉頭，然後對一個戴眼鏡提著公文包的年輕男孩說了句什麽，眼鏡男孩很快就轉身出去了。
局長和市裏的幾位領導寒暄了一會兒後，依次落座，一位被局長稱作宋廳長的地中海坐下後不知道在找誰，問剛才那個年輕領導：“浸月，謝總去哪了？”
“他去洗手間了，馬上就回來。”
石蘊玉還沒從這兩句話裏反應過來，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了，是那個戴眼鏡的男孩，打開門後側身請身後的人進來。
謝知津今天把頭發梳到了後面，只剩幾縷散落的碎發搭在額頭上，表情淡淡的冷著臉，看起來一點不把這次簽合同當回事，倒讓他那張年輕的臉看起來成熟了一些。
貌似是他助理的眼鏡男孩關上門，寸步不離地跟著謝知津，和他老板如出一轍也不把周圍人放眼裏的模樣。
謝知津走路邁得步子很大，單手插兜，黑色羊絨大衣被他的手腕別到腰側，裏面一身黑色西裝挺拔英俊，大步走到最前面的桌邊，沒跟幾位領導打招呼，先把會議室裏的人看了一遍。
石蘊玉對上謝知津的目光後，手裏轉著玩的簽字筆瞬間被他甩了出去，落在對面的桌面上發出劈裏啪啦兩聲響，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，石蘊玉立馬低下頭，伸手撐住側臉擋住半張臉，盯著筆記本一動不動。
好再謝知津沒說什麽，看完就在中間位置，靠著局長坐下了。石蘊玉聽著他們在前面講話，魂早就飄走了，他現在就想沖回辦公室把那本招商文件拿出來從頭到尾看一遍。
周圍幾個女孩子看清謝知津的模樣後立馬開始竊竊私語，聽起來她們都知道這次的投資人是謝知津，就石蘊玉自己不知道，謝知津肯定也早就知道了，竟然沒跟他說。
這時石蘊玉忽然想起他生日那晚，謝知津臨走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句改天見，當時沒懂他的意思，現在石蘊玉就懂了，謝知津就是故意不告訴他的。
正胡思亂想著，那邊已經簽完合同了，謝知津和局長握了下手，忽然問：“和我們公司對接的主要負責人有安排嗎？”
聽見對接兩個字石蘊玉回了回神，這好像是他負責的，但領導沒跟他說他是主要負責人，只說他來做這個。短短兩秒石蘊玉腦子裏晃過無數個想法，最後被組織部張主任一句話全部推翻：“有有有，小石，小石呢？”
石蘊玉在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，但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。他緩緩站起來，對謝知津十分禮貌地微笑了一下，“謝總你好，我是負責人，石蘊玉。”
語氣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，謝知津好像是沒忍住，沖他笑了一下，點點頭，“那就辛苦了。”
然後轉頭對局長說：“這樣以後相關工作上的事我就直接跟石組長聯系了。”
“好，這都是小事。”局長笑呵呵地應下，然後指了指石蘊玉，“那小石今天就去謝總公司給他們演示一下咱們的計劃書，看看有什麽需要改的，你們再開會商量。”
“今天？”石蘊玉重覆了一遍，特別難以置信，“局長，我…”
旁邊的劉主任忽然用胳膊懟了他一下，石蘊玉立馬識相地閉上嘴，他知道劉主任的意思，當著市裏領導和投資人的面說自己幹不了，無異於告訴所有人局長手底下的人不行，丟的是他的臉，不是自己的。
石蘊玉咳了一聲，接上剛才的話：“我沒問題。”
會議散了，石蘊玉跟張主任去拿紙質版的計劃書和U盤，路上千叮嚀萬囑咐了他一通。
“他們提什麽意見，你覺得不過分就都答應，然後回來匯報給我，咱們再開會修改，就是最近你可能要兩頭跑，辛苦幾天。”
“沒事，不辛苦。”石蘊玉接過公文包，把保溫杯也放了進去，張主任嘖了一聲，石蘊玉又趕緊拿出來了。
辦公樓樓下，剛才戴眼鏡的男孩看見石蘊玉下樓了就立馬跑了過去，沒有了剛才的精英樣，笑起來挺可愛的，“石先生您好，我是謝總的助理，我姓許叫我許特助就行，謝總讓我來接您，坐我們公司車過去。”
石蘊玉點點頭，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，”許特助笑起來露出八顆牙齒十分喜慶有禮貌，說完伸手就要接石蘊玉手裏的東西，“我幫您拿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很輕的。”石蘊玉趕緊拒絕了。
大門口停了好幾輛車，謝知津沒看見謝知津那輛賓利，也沒問許特助，他心裏還憋著火，看不見謝知津正好。許特助把他帶到一輛黑色奧迪前，幫他打開了後門，“石先生您上車吧。”
石蘊玉把手裏的東西一股腦扔了進去，然後彎腰坐進車裏，一條腿還沒上來，就看見有人伸手把他的杯子和公文包拿起來放好了，石蘊玉這才發現謝知津就坐在裏面，登時就要下車。
許特助正要關門，被石蘊玉的動作嚇了一跳，差點夾著他的腿，謝知津眼疾手快地抓住石蘊玉的胳膊，摟著他的肩把他拉了回去，許特助這才關上車門，走到前面駕駛室上車了。
“你不怕把腿夾斷啊？”謝知津松開手，沒忍住責怪了一句，然後沖許特助說：“溫度調高點。”
石蘊玉沒理會他的關心，十分沒好氣地說：“謝知津你故意的吧？”
聞言謝知津好像有點心虛，但不多，裝模作樣地看著他，“什麽？”
“其實你早就知道了，故意不告訴我的。”
此話一出，車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沈默了起來，許特助偷偷看了一眼後視鏡，而謝知津想起了那天江浸月說的話——你那個前男友不怎麽聰明。
謝知津心想他才不是不聰明，是沒他們壞心眼多，所以想不到。
於是謝知津放軟了語氣，帶點討好的意思給自己解釋：“我就比你早知道幾天，我不想在你生日的時候說工作，怕你心煩，之後這幾天我特別忙，就忘了。”
石蘊玉把胳膊撐在窗戶上，托著臉不說話，謝知津從前面隔間拿了瓶溫牛奶遞過去，給他道歉：“對不起，這事是我的錯，我該抽空跟你說一聲，讓你有個準備的，你別生氣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你會參與這個項目，就沒當回事。”
前面的許特助專註地開車，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，實則內心已經掀起千層浪，一邊好奇這人是誰，一邊覺得謝知津這種語氣態度很恐怖，一邊又忍不住為他胡說八道的能力豎大拇指。主要後面那位姓石的公務員看起來還真信了。
石蘊玉有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他本來做好跟謝知津吵一架的準備了，但謝知津態度好得過分，比前幾天還要好，並且言之有理，倒顯得石蘊玉有點沒事找事。
石蘊玉接過牛奶，擰開喝了一口，“我是這周才被臨時調過去幫忙的，你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見石蘊玉沒了脾氣，也沒多想，謝知津頓時一點都不心虛了，他往石蘊玉那邊湊了湊，前傾著身子又不太敢靠很近，用一個很累的姿勢跟石蘊玉說話。
“那中午一起吃飯？在我辦公室或者出去吃都行，而且我們公司旁邊新開了家甜品店，你以前很喜歡的那家，我請你吃蛋糕。”
那家甜品店也是謝總投錢讓老板開到公司附近的。許特助在心裏默默接了句話，沒敢出聲。
“不了吧，”石蘊玉有點猶豫，拒絕了，“我中午得回單位打卡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謝知津點點頭，想了想又問他：“你願意回去打卡嗎？”
“我要是出外務當然不願意每天跑回去打卡了。”石蘊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們這種資本家怎麽會懂。”
謝知津笑了笑，特別好脾氣地說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如果同意，我就跟你們領導說一聲，讓你這段時間不用回去打卡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。”
這下石蘊玉終於高興了，他這麽懶的人，不用再回去打卡簡直就是救了他的命。謝知津見他笑了，就看了一眼前面的許特助，許特助在後視鏡和他對上眼神，馬上點頭：“收到謝總。”
謝知津又看向石蘊玉，問：“那中午能一起吃飯了嗎？”
“再說吧。”石蘊玉小聲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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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投資商今天來簽合同，人家公司高層都來，咱們局長也出席，市裏也來領導，你說多大。”劉主任從抽屜裏拿出筆記本，遞給石蘊玉，“不過沒你啥事，你就坐那充數，記住你負責的東西就行，別緊張。”
開個會有什麽緊張的，石蘊玉只覺得煩，一開會他就困，比吃安眠藥都管用，他開過兩次有局長的會，局長都快六十了，講話特別慢，語氣還抑揚頓挫的，石蘊玉每次都又困又想笑。
離十點還有十分鐘，劉主任就給石蘊玉打電話說提前去會議室，石蘊玉覺得他挺有病的，拿上自己的保溫杯和筆記本就去了。
石蘊玉的保溫杯沒用單位發的，那種是透明的，不方便他往裏灌別的東西，這回他把一杯熱奶茶倒了進去，開會無聊了還能嚼點珍珠提神。
會議室裏早就到了幾位辦公室主任副主任，組織部的人也都到了，石蘊玉跟在劉主任後面，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，攤開筆記本後聽他們一群人閑聊。
周圍都是其他部門的人，石蘊玉基本都不認識，沒人跟他說話正好，剛這麽想了一下，旁邊就湊過來一個女孩，跟他打招呼：“小石哥，你也來開會呀。”
石蘊玉放下杯子，盯著面前的人一秒，根本沒在腦子裏提取到任何有關這個人的信息，就點了點頭：“對啊，好巧。”
女孩挺高興的，“我前幾天就聽說你要調到我們部門，還以為你要來我們辦公室呢，結果沒有。”
“我就是打打下手，工作量沒你們大，不好太麻煩了。”
“是呢，我聽我們主任說了，真羨慕你之後能常出外務。”
石蘊玉笑了笑沒說話，心想你羨慕你來吧。到底是不認識對方，這話也沒說出口。女孩見他笑了忽然臉有點紅，也靦腆地笑了一下，看起來還想再跟他說點什麽，會議室大門被推開了，周圍瞬間安靜下來，石蘊玉趕緊轉過頭坐直了，往門口那群領導堆裏看了一眼。
除了局長副局長和主任，其他的都沒見過，石蘊玉看著這群年過半百的老頭，已經想睡覺了，他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奶茶，剛放下杯子，局長後面跟進來一個年輕的領導，看起來也就剛過三十，模樣很斯文，石蘊玉看見他後楞了一下，覺得有點眼熟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石蘊玉總覺得那個人進來後掃視了一圈，然後目光準確地落在了他身上，石蘊玉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挪開了，扭頭看了一眼後面，微微皺起了眉頭，然後對一個戴眼鏡提著公文包的年輕男孩說了句什麽，眼鏡男孩很快就轉身出去了。
局長和市裏的幾位領導寒暄了一會兒後，依次落座，一位被局長稱作宋廳長的地中海坐下後不知道在找誰，問剛才那個年輕領導：“浸月，謝總去哪了？”
“他去洗手間了，馬上就回來。”
石蘊玉還沒從這兩句話裏反應過來，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了，是那個戴眼鏡的男孩，打開門後側身請身後的人進來。
謝知津今天把頭發梳到了後面，只剩幾縷散落的碎發搭在額頭上，表情淡淡的冷著臉，看起來一點不把這次簽合同當回事，倒讓他那張年輕的臉看起來成熟了一些。
貌似是他助理的眼鏡男孩關上門，寸步不離地跟著謝知津，和他老板如出一轍也不把周圍人放眼裏的模樣。
謝知津走路邁得步子很大，單手插兜，黑色羊絨大衣被他的手腕別到腰側，裏面一身黑色西裝挺拔英俊，大步走到最前面的桌邊，沒跟幾位領導打招呼，先把會議室裏的人看了一遍。
石蘊玉對上謝知津的目光後，手裏轉著玩的簽字筆瞬間被他甩了出去，落在對面的桌面上發出劈裏啪啦兩聲響，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，石蘊玉立馬低下頭，伸手撐住側臉擋住半張臉，盯著筆記本一動不動。
好再謝知津沒說什麽，看完就在中間位置，靠著局長坐下了。石蘊玉聽著他們在前面講話，魂早就飄走了，他現在就想沖回辦公室把那本招商文件拿出來從頭到尾看一遍。
周圍幾個女孩子看清謝知津的模樣後立馬開始竊竊私語，聽起來她們都知道這次的投資人是謝知津，就石蘊玉自己不知道，謝知津肯定也早就知道了，竟然沒跟他說。
這時石蘊玉忽然想起他生日那晚，謝知津臨走的時候對他說的那句改天見，當時沒懂他的意思，現在石蘊玉就懂了，謝知津就是故意不告訴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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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蘊玉在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，但又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。他緩緩站起來，對謝知津十分禮貌地微笑了一下，“謝總你好，我是負責人，石蘊玉。”
語氣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，謝知津好像是沒忍住，沖他笑了一下，點點頭，“那就辛苦了。”
然後轉頭對局長說：“這樣以後相關工作上的事我就直接跟石組長聯系了。”
“好，這都是小事。”局長笑呵呵地應下，然後指了指石蘊玉，“那小石今天就去謝總公司給他們演示一下咱們的計劃書，看看有什麽需要改的，你們再開會商量。”
“今天？”石蘊玉重覆了一遍，特別難以置信，“局長，我…”
旁邊的劉主任忽然用胳膊懟了他一下，石蘊玉立馬識相地閉上嘴，他知道劉主任的意思，當著市裏領導和投資人的面說自己幹不了，無異於告訴所有人局長手底下的人不行，丟的是他的臉，不是自己的。
石蘊玉咳了一聲，接上剛才的話：“我沒問題。”
會議散了，石蘊玉跟張主任去拿紙質版的計劃書和U盤，路上千叮嚀萬囑咐了他一通。
“他們提什麽意見，你覺得不過分就都答應，然後回來匯報給我，咱們再開會修改，就是最近你可能要兩頭跑，辛苦幾天。”
“沒事，不辛苦。”石蘊玉接過公文包，把保溫杯也放了進去，張主任嘖了一聲，石蘊玉又趕緊拿出來了。
辦公樓樓下，剛才戴眼鏡的男孩看見石蘊玉下樓了就立馬跑了過去，沒有了剛才的精英樣，笑起來挺可愛的，“石先生您好，我是謝總的助理，我姓許叫我許特助就行，謝總讓我來接您，坐我們公司車過去。”
石蘊玉點點頭，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，”許特助笑起來露出八顆牙齒十分喜慶有禮貌，說完伸手就要接石蘊玉手裏的東西，“我幫您拿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很輕的。”石蘊玉趕緊拒絕了。
大門口停了好幾輛車，謝知津沒看見謝知津那輛賓利，也沒問許特助，他心裏還憋著火，看不見謝知津正好。許特助把他帶到一輛黑色奧迪前，幫他打開了後門，“石先生您上車吧。”
石蘊玉把手裏的東西一股腦扔了進去，然後彎腰坐進車裏，一條腿還沒上來，就看見有人伸手把他的杯子和公文包拿起來放好了，石蘊玉這才發現謝知津就坐在裏面，登時就要下車。
許特助正要關門，被石蘊玉的動作嚇了一跳，差點夾著他的腿，謝知津眼疾手快地抓住石蘊玉的胳膊，摟著他的肩把他拉了回去，許特助這才關上車門，走到前面駕駛室上車了。
“你不怕把腿夾斷啊？”謝知津松開手，沒忍住責怪了一句，然後沖許特助說：“溫度調高點。”
石蘊玉沒理會他的關心，十分沒好氣地說：“謝知津你故意的吧？”
聞言謝知津好像有點心虛，但不多，裝模作樣地看著他，“什麽？”
“其實你早就知道了，故意不告訴我的。”
此話一出，車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沈默了起來，許特助偷偷看了一眼後視鏡，而謝知津想起了那天江浸月說的話——你那個前男友不怎麽聰明。
謝知津心想他才不是不聰明，是沒他們壞心眼多，所以想不到。
於是謝知津放軟了語氣，帶點討好的意思給自己解釋：“我就比你早知道幾天，我不想在你生日的時候說工作，怕你心煩，之後這幾天我特別忙，就忘了。”
石蘊玉把胳膊撐在窗戶上，托著臉不說話，謝知津從前面隔間拿了瓶溫牛奶遞過去，給他道歉：“對不起，這事是我的錯，我該抽空跟你說一聲，讓你有個準備的，你別生氣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你會參與這個項目，就沒當回事。”
前面的許特助專註地開車，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，實則內心已經掀起千層浪，一邊好奇這人是誰，一邊覺得謝知津這種語氣態度很恐怖，一邊又忍不住為他胡說八道的能力豎大拇指。主要後面那位姓石的公務員看起來還真信了。
石蘊玉有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他本來做好跟謝知津吵一架的準備了，但謝知津態度好得過分，比前幾天還要好，並且言之有理，倒顯得石蘊玉有點沒事找事。
石蘊玉接過牛奶，擰開喝了一口，“我是這周才被臨時調過去幫忙的，你不知道也正常。”
見石蘊玉沒了脾氣，也沒多想，謝知津頓時一點都不心虛了，他往石蘊玉那邊湊了湊，前傾著身子又不太敢靠很近，用一個很累的姿勢跟石蘊玉說話。
“那中午一起吃飯？在我辦公室或者出去吃都行，而且我們公司旁邊新開了家甜品店，你以前很喜歡的那家，我請你吃蛋糕。”
那家甜品店也是謝總投錢讓老板開到公司附近的。許特助在心裏默默接了句話，沒敢出聲。
“不了吧，”石蘊玉有點猶豫，拒絕了，“我中午得回單位打卡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謝知津點點頭，想了想又問他：“你願意回去打卡嗎？”
“我要是出外務當然不願意每天跑回去打卡了。”石蘊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們這種資本家怎麽會懂。”
謝知津笑了笑，特別好脾氣地說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如果同意，我就跟你們領導說一聲，讓你這段時間不用回去打卡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
“真的。”
這下石蘊玉終於高興了，他這麽懶的人，不用再回去打卡簡直就是救了他的命。謝知津見他笑了，就看了一眼前面的許特助，許特助在後視鏡和他對上眼神，馬上點頭：“收到謝總。”
謝知津又看向石蘊玉，問：“那中午能一起吃飯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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